红叶恍然,脸颊一下子红了,低声说“迟了十多日,天寒,上月底感冒了,就没敢想。”乔氏也高兴起来,“八成是有了。”
府里是有医生的,比不上太医院的医正,给下人们看病绰绰有余。
不多时,红叶躺在米氏家床上,一位医生闭目按上她的右腕,过半晌,摇头晃脑地说:“脉如滚珠,是喜脉。”
泪水一股脑儿涌进红叶眼底,连床角挂的放着平安符的蓝色香囊也看不清了--周家是武人,米氏便不像太太小姐似的挂香料、摘鲜花,家中四处挂着平安符。
有了孩子吗?她自己的孩子,一个活生生的,会哭会笑,会走路会绣花,或者会武术的孩子?
米氏把她留在家中,见她还要拿针线,笑道“好我的妹子,缓一缓吧,仔细伤了眼睛。”
傍晚展南屏回来,米氏的大儿子小球已经等在门口,小眼睛瞧着孔连骁和护卫们分开,在小厮书童的簇拥下进了内院,蹦蹦跳跳过去叉着腰喊“我娘说,红叶嫂嫂要生娃娃了。”
展南屏脚步一顿,满脸惊喜,又有一种“差不多该有了”的笃定,顺手把马僵抛给弟弟,一把提起小球,“你婶婶呢?在你家里,是不是?”
小球使劲点头,跨到他背脊,“驾,驾!”
周少光看起来比展南屏还高兴,挥着手臂:“请客,必须得请客!”
展卫东则沉浸在“自家要添丁了”的兴奋里,念叨着“随你挑!”
不多时,红叶见到风尘仆仆的丈夫,犹如一千年一万年没见过似的,张开胳膊就扑进他怀里。
沏了红糖水的米氏哎呦一声,笑着拉女儿出去了。
“展南屏。”她压低声音,“展南屏?”
展南屏紧紧搂住她,又想起她肚子里有宝宝了,连忙收回力气,轻轻拍打她后背,“在,在呢。”
红叶侧过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夫君,南屏哥,我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