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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将连忙跪首,“乃是先宫主消亡前夕!末将有罪。”

之后西海发生如此大的变故,种种事情让他差点忘了这事,还是鱼群纷离而去才让他想起来。

怀律垂眼,他面色并不怎么好看,唇色有些发乌,身上似褪去了昔日顽劣少年的影子。

蟹将看一眼,连忙低下头,他怎么觉得这小宫主比先宫主看起来还要严厉。

“天柱乃是西海一族毕生所守,即使没有天帝旨意,我们也不应松懈一刻。”怀律说道,“你确实有罪。”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威严。

蟹将将头低得更下,心中忐忑不已。

怀律想起了父君大人和他说过的话,天柱顶着的是上方天河,天柱一坏,天河便会淹没人间。

那时他全然不明白,还问,“我们天生生于水中,何惧什么天河。”

那时父君十分严肃地和他说,“你的亲朋友人呢?他们又是否天生喜水,怀律,此事怎能只顾自己。天河一旦倾泄,我们西海即使不亡,也会是三界的罪人。此等罪名,你我都担当不起。”

“罚俸五年,仗罚一百,警惕不够,汇报来迟,罚降三级,此地加强巡视!”怀律说完,大步迈着步子往天柱海内走去。

此罚已是他受过最重的,蟹将懊恼不已,内心哭泣。

天柱海内部,怀律站在一根粗广的柱子下,他抬起头高仰其上,远远的,看不见这根柱子的顶端到底如何。

柱子下方依旧稳稳当当的样子,怀律伸手触摸,手一下子伸入化砂一样的柱子内部,柔柔温温的,手腕抽出时,柱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看着并无问题。

怀律蹙起眉眼,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砂粒细腻,柔顺却坚韧。

但没过一会,那砂粒忽的自己解了体,从他的指缝间溜走,怀律眉头皱得更紧,目光在看见脚下的细沙时骤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