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萝走过去,疑惑道:“瞒什么?”

“阿萝啊,”胡娘子试探道,“你可知你阿娘是装病?”

就这事啊。

沈萝诚实点头:“知道。”哪有病人胃口这么好,说话如此中气十足,她观察了这么久,早就看出来了。

但不管如何,健康就好!

胡娘子放心了,“这药啊,味儿可重,我找巷里的老大夫配的,你们要是需要,就熬上。”

出了门,沈萝仰头问道:“是因为大奶奶家吗?”

沈娘子拍拍沈萝的肩,“都是些陈年旧事,以后有空和你说。”

“不必在这些事上面放太多心神,”沈青儒插话道,“咱们开开心心地往前看,多好。”

是啊,沈萝望向道路前方,夕阳多好看,犹如咸鸭蛋黄,红得流油,从深到浅,染红半边天。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在课本里学过的话:“吱——红油就冒出来了”。

她忍不住舔了舔唇,那种起沙的口感,一抿便醇香入齿,其味无穷。

沈萝决定了,腌酸菜时顺便腌些鸭蛋。

驴车驶出巷子口,正好碰上赤脚挑桶的老人。

老人笑呵呵地往旁边让了让,沈萝一眼就看到水里的黑鱼,忙问:“老爷爷,这鱼可卖?”

沈青儒闻声将车停了下来,老人放下担子,“卖卖卖!最后一条鱼,我等了许久都没人买,原来有缘人竟在路上!”

老人健谈,沈萝便与他攀谈:“爷爷钓回来的?”

“那可不,一桶鲫鱼全卖光了,一桶黑鱼只剩下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