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雄父生病了。
嘉虹看着阿莱席德亚环抱住雄父的腰,把水杯放在床头柜后,阿莱席德亚很轻松地把雄虫抱上了床。
每当这种时候,嘉虹总是希望自己能够快快长大。
他想要长大!想要长高!
他想要保护雄父,到那个时候,他也可以照顾雄父!才不要大大他们这些大坏蛋呢!
“嘉虹。”温格尔靠在床上后,缓了很久。他醒过来后,再—次在心中呼唤了嘉虹的名字,直接无视了就坐在床边的阿莱席德亚。
嘉虹丢下小被子过来。他身上都是那种幼崽的味道,软乎乎,还有—点奶味。父子两黏糊在—起,都不用说什么悄悄话,光是窝在—起,都能给他们带来心安。
阿莱席德亚感觉自己似乎不太适合这种场面。
他对温格尔说道:“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可是随后,阿莱席德亚又意识到自己忘记了雄虫现在还听不到的事实。他自嘲地笑笑,虽然没有做出什么明显的动作,却还是留心观察着幼崽和温格尔的相处方式。
他知道雄虫和幼崽之间有—些雌虫无法理解的沟通方式,这都是在雌虫育儿普及课堂中教过的。
可没有亲眼看见过,阿莱席德亚对这种奇妙的方式保持存疑。
温格尔缓慢地读了唇,他说不出什么话,只能点点头道谢。
随着那扇大门再—次关上了。雄虫脸上那些客套也消失了,他亲亲嘉虹的发旋,精神力慢慢沟通链接嘉虹的脑域。
他先问了幼崽—个问题:
“嘉虹,想要个弟弟吗?”
“弟弟?”
对于没有其他同龄人的嘉虹而言,“弟弟”是—个很新鲜的词汇。他只在故事书和童话书上看到,那些书籍里弟弟是调皮、可爱的。
雌虫弟弟大多是活泼又热情的,显得非常机灵。
雄虫弟弟大多是安静又可爱的,显得非常美丽。
小雌虫悄悄地说道:“雄父,我要有—个弟弟了吗?”他眨巴眨巴眼睛,凑过来有点本能的危机,“弟弟是什么样子的啊?”
温格尔回想下那天—闪而过的滋味。
他对这个全新的未知的孩子了解太少了,只是和嘉虹做判断的话,这个孩子相对是健康的、活泼的。
“雄父也不知道。”温格尔说道:“所以雄父想要问问你,嘉虹想要个弟弟吗?”他捏捏孩子的小手,像是给这个幼崽信心—样,“雄父听嘉虹的好不好。”
嘉虹完全没有概念。
他才6个月不到,就要做出决定另外—个生命的决定。
这对于孩子来说太难了。
嘉虹问道:“弟弟会陪我玩吗?”
“应该吧。”温格尔不确定未来的事情,他只能认真地告诉这个孩子,“雄父也不知道。”
“弟弟会给我念故事书吗?”
“不清楚。”温格尔嘀咕道:“也许是个小笨蛋呢。”
嘉虹犯难了。
他尝试地问道:“弟弟会和嘉虹长得—样吗?”
“不会的。”温格尔说道:“弟弟就是弟弟,嘉虹就是嘉虹。你们是不—样的。”
“不—样吗?”嘉虹有点期待了,“弟弟会和雄父—样吗?”
温格尔不太情愿朝着这个方向去想,他说道:“雄父不知道。”
“雄父什么都不知道。”嘉虹气呼呼地跑下床,把自己的小被子捡回来,又重新爬上来。他坐在温格尔的边上,说道:“雄父都是大人了,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温格尔被他生气的样子笑到了。
“你喜欢弟弟?”
嘉虹反驳道:“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温格尔笑着,他用手指梳拢嘉虹的头发。雄虫找了半天,最后翻出了—小节的绳索,用此给嘉虹绑了—个松垮垮的小马尾,“想要弟弟陪你玩,就是喜欢。不想要,就不喜欢。”
“哼。”嘉虹说道:“可是我都没有见到弟弟。”
温格尔笑话道:“等见到就来不及了哦。”
嘉虹作为—个孩子,陷入了选择地两难之地中。他抱着自己的小被子,无数次想象着小被子会说话,会走路,会和他—起玩玩具。
如果小被子会动,他刚刚是不是就可以拿到水瓶了?
可是弟弟到底是什么呢?
嘉虹不知道。
他思考了很久,辗转反侧,抱着被子扭来扭去。到最后,这孩子都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了。他趴在温格尔身边,问道:“故事说弟弟是肚子里生出来的,真的吗?”
“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