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们都死了一二十年了。

时间久远，有些人的音容笑貌，他其实都记得不大清楚了。

一想到自己这辈子投生到这样的家庭之中，被这样的老爹控制一辈子，顾言璋不知不觉之间，就感觉到一种莫名悲哀。

顾裕安眼见儿子现在都不愿意听他说话了，他脸色十分不好，“儿啊，你是不是一直都怨怪我？”

说着说着，顾裕安就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突然红了眼睛，流出了心酸的眼泪。

他呜咽着。

进而一脸的痛哭着。

在顾言璋以及顾言璋他的几个儿子惊愕的眼神下，顾裕安像是疯魔了一般，抬起自己乌黑粗糙的大手，不要钱的往自己脸上狠狠的打。

他一边自打耳光，一边大声的哭叫道，“爹错了，爹错了！！”

“儿啊，我的儿啊，当初是爹爹对你不住啊！让你被人欺负，让你吃了不少的苦！爹爹每回想起来，爹爹心里都惭愧啊！爹错了，儿啊，爹错了啊！！”

听见顾裕安嘶声裂肺的痛叫着，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心里透不过气来。

压抑感，憋屈感。

一种奇奇怪怪的被堵在墙角不得动弹之感……

顾言璋这会儿，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几个儿子，还有几个儿媳妇，那隐隐约约的不知所措，以及眼角渗出的那一丝丝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