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院首走在最后,再三吩咐了军士把格外重要的几份药材单独看守,才扶着梯子上楼回了房。

顾锦恪也早早回房了,她倒不是有多累,而是在官道上跑了一天,尘土飞扬加上汗水混杂,自己有些忍受不了,提早回来沐浴的。

驿站的驿卒早给备上了热水,顾锦恪交代了荀己不用守,让她回去休息,荀己还是认真的检查了一下门窗才离开。

等荀己走了,顾锦恪这才解开衣襟跨进浴桶洗漱。

热气蒸腾,水气缭绕,顾锦恪觉得浑身都为之一松,若有若无的疲惫也全然消失不见。

这样舒适!她靠在浴桶边缘,微微仰着头,懒洋洋的阖上眸子准备多泡一会儿,也多享受一会儿。

屋内一时安静的很,外间的风却似乎大的很,窗户好像被吹开了缝隙,能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顾锦恪都能想象到风打着卷吹起落叶和尘土,穿过树梢的画面了。

顾锦恪勾了勾嘴角,静静听了会儿风声,察觉水已经慢慢变凉,就从浴桶里起身跨步出来,用干的细布擦了擦身上的水渍,然后取下备好的寝衣披在身上,系带懒懒打了个结,向床榻而去。

她走动间,寝衣宽宽松松,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寝衣衣摆也随她而动,一双笔直的玉腿若隐若现,活色生香。

“嘭。”有细微的撞击声出现。

顾锦恪轻笑一声,转身坐在了床榻上,手指拉着两边的领子拢了拢衣襟:“哟,是个男刺客,不会是上次的老熟人吧?就这么馋孤的身子?老来看孤沐浴?”

“唰!”破风声响起,来者似乎忍受不了她这样的挑衅,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剑尖直指顾锦恪心脏。

顾锦恪眼神冰冷,面上却还带着笑,顺势一躺,在床上打了个滚,将将避过剑尖,剑尖则带着主人一往无前的怒气,半截插进了铺好的棉絮,又订在床板上,入木三分。

“哎呦,孤好怕怕!”顾锦恪拍拍胸口,嘴角笑意戏谑。

黑衣刺客眼神都能杀人了,剑都顾不上拔。带着些薄茧的手成爪状,带起风声,向顾锦恪的脖子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