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用完早膳,天色都还没十分亮,就又开始赶路。

中午也只停下来吃了一点干粮,又继续往前走。

直到了天边夕阳欲落之时,才寻了平坦之地,下来安营扎寨,就地休息。

贺昌带着人先把几个皇女的营帐扎好,又带着人去帮御医们扎营。

这次几个御医背靠着坐在草地上,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只有郭院首勉强抬起头来,冲着贺昌笑了笑,微微颔首:“感谢校尉大人为我们操劳。”

上下打量一遍,正准备开口说话的贺昌就一时哑口,不知道说点什么了。

她冷哼一身,把几个人的营帐搭了起来,然后快速离开了。

其他几个御医已经累的狠了,看见营帐搭好,瞬间来了劲儿,站起身来进去了。

郭院首一个人在原地坐了会儿,笑了一下,低下头,就要撑起身子进帐篷,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莹润修长,白皙细腻:“借你使把劲儿。”

郭院首一愣。垂着的眼睛倒是借着昏暗的天色清晰看见了面前人靴子上锈的金线,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越矩的把手放了上去,借着面前人的力道起来了。然后立即缩回手,行了个礼:“老臣拜见殿下。”

顾锦恪把手背到背后,笑了一下:“这么多年,郭御医还是一样的脾气好。”

郭御医心里涌上一股热潮,眼眶也热热的,她躬身下去,轻唤了一声:“殿下。”

她在皇宫里当御医很多年了,脾气好,为人和善,医术也不差,这么多年也平平稳稳的当上了院首。说起来这么多年,女皇和女皇的孩子哪个她没经受医治过呢?

她大概也是了解这些贵人的脾气和态度的。

没想到往日里一向待她冷冷淡淡的太女殿下,今日竟还笑了,一时就把郭院首的记忆带到她四五岁时瘦弱却爱笑的回忆里。

顾锦恪微微拉了拉嘴角,让面色严肃冰冷些:“这两日,多谢郭御医了。”

郭御医一瞬间就明白她在说什么。是感谢她没有和领头的贺昌互生龌龊,让整只队伍冰冷下来或者产生矛盾,影响进度耽搁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