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没有那么多尊卑观念,两个没什么人注视的孩子就走到了一起。
江墨开始习惯给她理理上骑射课乱了的衣襟,顺顺被风吹乱头发,因此顾锦恪自然把人划到自己的范围保护起来。
她开始教他怎样和大皇子他们玩起来,但当他在大皇子那里受了委屈难过的时候,她也会抱抱他,教他不动声色的反击,然后同他说如果有不愉快的事就要说出来,不然以后就会成为一个难看的小老头。
没有哪个漂亮可爱男孩子会想成为难看的小老头。
顾锦恪便成了江墨的小树洞。
后来,也不仅仅是江墨的小树洞了。
而这样的江墨,顾锦恪想到刚才自己的语气。
她倏然回神,退后一步,闭了闭眼,收敛了脸上笑意:“抱歉。”
她的不忿不平,不甘恨意是她自己的事,可她刚刚偏偏鬼迷了心窍,竟然想要拉着江墨一起沉沦。
可江墨有什么对不起她呢?
顾锦恪恨不得自扇自己一个巴掌,若不是江墨的这一句话勾起她的回忆。她若是一路错下去,成为一个被恨意操控的人,有意义吗?
她再次退后一步,朝江墨拱手道歉:“抱歉,是孤说话……”
“殿下!”江墨打断她未出口的话。
他往前走了一步,看了看和顾锦恪的距离,又再往前走了一步,像刚才那样靠近顾锦恪:“那殿下是因为什么不开心呢?”
他的眼睛是同小时候一般的黑白分明,赤然纯澈。
刚刚还站在上风的顾锦恪忽然狼狈的偏了偏头,往河边走了一步,避开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