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前面一只野鸡扑棱扑棱,振翅乱飞,带起了地上的沙石枯枝和杂叶,周围一时烟尘四起,枯叶四飞,配合着野鸡尖促的叫声,一时场面看起来十分混乱。
后面跑来的鹅黄色衣裳的小公子也狼狈的很,本来出行前干干净净的,一身鹅黄色的衣裳明亮俏丽又活泼,现在脸上却是黑一道灰一道的印子。
头发上和衣裳上也挂了不少枯枝落叶,袖口衣摆上也有了勾破的痕迹。
看的出来,为了追捕这只野鸡,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他座下的马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正单枪匹马的凭着一双腿对前面的野鸡围追堵截。
手里也像模像样的挽弓搭箭,只是箭随着野鸡扑棱的方向不断晃动,就是身寸不出来,好不容易瞄准一放箭,野鸡已经先一步扑棱着飞开了,箭也软软落在地上。
他便只能再抽出一根箭矢,又摆好姿势追了上去。
那野鸡便又叫着扑棱起来,带起滚滚烟尘,重点是还离顾锦恪越来越近了。
顾锦恪:……
她忙拿出干净的帕子捂住口鼻,扶着树干站起来,快速转身往旁边三两步避开了。
野鸡登时畅通无阻,奋力一飞,带着沙尘扑棱进了树后面的草丛,后面跟着一根箭矢半途无力摔落下来插进了草丛中。
灰尘扬起,顾锦恪看了看身上干净的骑装,再次往边缘退了几步,然后对上了薛小公子瞪的圆溜溜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里面全是控诉和倔强。
葡萄般的黑眼珠转了转,不自觉就沁了泪水,但是泪水的主人一抹眼睛,再快速的的眨了眨,怒声道:“该死的野鸡!害我迷了眼!”
他眼眶还红着,却很快向顾锦恪行了个礼,只是声音硬邦邦的:“薛栾见过太女殿下。”
顾锦恪:……
一种莫名的心虚感油然而生,她借着帕子遮掩,清咳一声,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