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两绕地来到一条小巷,某户人家二胡咿呀,苏湖莫名觉得安定。

坐在自家小院藤椅里摇着蒲扇的老人家有些苦夏,在这晚春已然觉得困倦,于是煮了一锅草茶,解渴消乏。

他认得这个苏家的女孩子,不由叫住她:“阿奴过来吃杯茶呀?”

老人家是那样熟稔。

让她有些慌张的,有些急躁的,有些不安的内心,开始归于理智。

一碗苦丁茶下肚,苏湖终于可以平静地回忆刚才听到的对话。

陆霁礼失联于十年后,所以,至少在未来的十年里,他都应该是安全的。

而席筝一个初二的女孩子,长相极好,人缘也不算差,在学校一向落落大方的她,有什么人值得记恨,值得厌恶到欲除之而后快?

反应过来陆霁礼安全的苏湖,才想起她刚刚仿佛是在吃着什么。

与老爷爷道谢后,她匆匆回到早点店,胖胖的老板在木椅上坐着,脑袋一点一点地,困成这样,却仍旧等她回来。

苏湖抱歉地抬头看着挂钟,不知来自哪个年代的它,低沉地敲击着钟侧被漆成铜色的铁皮,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此时它分明指的是1点。

苏湖从学校走到早点店差不多要二十分钟,而瞻原中学11点50放学,她踩着铃声出的校门,所以劳累了一个早上的老板挨着困意,等了她四十多分钟。

瞻原镇的蝉鸣得很早,此刻苏湖听着它时不时的一两句对夏季的呼唤,觉得一切总会归于美好。

她默默坐回辛勤经年的木凳上,举起筷子,挑着已经有些发硬的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