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倒还好,庶弟在染坊折腾了三天,也没见到他脸上有一丝动气的痕迹,甚至还慢条斯理泡了茶,推到徐闻面前,示意对方品尝。
徐闻面对嫡兄时一向很紧张,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干巴巴道:“哥……”
“黄家答应你的那笔银子,拿到了吗?”
徐闻膝盖一软,差点跌落在地。
“看来还没拿到,”徐冬笑容浅淡,“数额不少,黄家祖产单薄,虽然二月发了横财,但利润应该还没那么剥算出来。”
徐闻嗓子眼发干,声音颤抖:“哥……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无妨,不懂也没事,我随口问的,”徐冬饮下一口茶汤,脸色平和,“从布庄抽走的银子交到夏语琴手上了?什么时候嫁过去做夏家新主君?”
徐闻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他的手攥紧了座椅把手,软这脚努力靠坐在椅背上。
徐冬眉间略略一皱,软脚货。
徐闻胸腔咚咚跳,一瞬间心里千思百转,无数个想法冒出,又被他否定掉,他哥面前清风朗月的,实际上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事已至此,既然他哥已经收到风声知道是他做的了,那无论摆出什么软弱求和的姿态都没用了。
徐闻脊背挺直,抬起下巴质问道:“你早便知道?呵,早早知道……却不直接来问我,装出那一副假惺惺的模样,让我继续在染坊给你卖力做苦工?”
“强词夺理,倒打一耙。”
徐冬脸色清冷,心里最后的一点温热也散去了,他看着徐闻,眼神复杂,忍不住想起几年前母亲刚过世时,跑到他房里的徐闻,信誓旦旦说,哥别怕,就算母亲没了,我也会做你最亲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