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蜃拿着从抽屉里取出的药水放在桌上,伸手把棠溪防护服的袖子往上捋了捋。她的胳膊上青紫了一大片,容蜃竟然亲手给她上药。
棠溪觉得自己脑子都麻了。疗伤有修复舱,她自己也有药,容蜃干嘛给她上药?但是这个时候又不好意思抽手,弄得大家很难看。
一个屋檐下做事就这点不好,低头不见抬头见,怪不得有些大公司都不推崇办公室恋爱,太煎熬了。
容蜃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药水涂着她的伤口。
她盯着他的侧脸看。他太认真了,好像在对待一个极其爱惜的物件。
棠溪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容蜃长得太好了。他的轮廓,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都有一种极致的俊朗。
他还有一头十分蓬松的栗色头发,在聚能灯的照耀下,仿佛裹了一层金色的丝。棠溪被他触到的伤口又疼又凉,还有点痒。
她有一瞬间恍惚,容蜃还是那只狸花猫,他担心地用舌头舔着她的伤口。
“好了。”容蜃抬头,迎上棠溪的目光,心头猛然一跳。
那些暗藏在心底某处的种子似乎被牵引着生根发芽,一瞬间藤蔓从心口溢出,把他捆了个结实,让他有些窒息。
其实这一次,他本来不用去看着他们回来,只是作为上司,他每次虽然不参与提前清剿工作,但是也会跟着他们随身的记录仪看到战斗实况,这次棠溪率先吸引了一波变异种,让其他成员集中火力攻击,这次似乎撤退晚了,高能光炮擦过了她的机甲。
容蜃知道她受伤,尽管他心底告诫自己不可冲动,但又忍不住关心她。棠溪是个倔脾气,他骗她自己理亏,容蜃没有怨言。
他错开目光,按住自己的心跳:“你该回去休息了。”
“行行行,我这就走。”棠溪瞪眼,起身,摔门,一气呵成。出去了才发现自己很不正常,棠溪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