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七十九

而上官槐也知道,等他的徒儿醒来后发觉自己还活着,一定还会想别的办法去寻她的夫君,以她的身手,即便是有人时时刻刻看着她,也未必能阻止她去做她想要做的事。

上官槐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呼出。

他起身走到林季身边,模样似是纠结,但最终还是开口:“师弟,你这里是否有那种可以在不损害人身体的情况下,还能约束住人行为的药?”

林季一愣,很快便意识到上官槐说的药是要给谁用的。

他叹了口气:“能约束得住一时,能约束住她一世么?”

“也许,等这段时日过去后,她会自己想明白,”上官槐回头看向躺在床上尚未苏醒的柳飞絮,又道:“她还这么年轻,怎么能死?”

林季点了下头:“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

“多谢。”

“你我之间,还需这般客气?请我喝酒就行。”

上官槐笑了下:“没问题。”

“青青,”上官槐喊她:“这几日得辛苦你多费些心思,要时时刻刻看着你家小姐,千万别让她有任何可能伤害到自己的行为。”

青青使劲点着头:“上官师傅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守在小姐身边,寸步不离!”

“好。”

宁王府。

陆川寒已出殡,下葬之地选在城外一处幽静的山林中。容沛舟身为他的皇叔,自然是要前去的。

她换上一身白色衣裳,临出门前,去看望上官麒。

陆川寒是柳飞絮的夫君,上官麒待柳飞絮如妹妹一般,那陆川寒自然也是他的妹夫。容沛舟得和他说一声。

她坐在床边,望着床上安静躺着的上官麒,柔声道:“阿麒,今日川寒下葬,我得过去,等之后我再去肃远侯府瞧瞧,看看你小师妹是否还好,再回来和你说他们的事。”

上官麒没有任何反应。

平日里,容沛舟只要同他说话,他即便是困倦,也会出点儿声,表示他在听。

可今日却过分安静。

容沛舟皱了下眉,伸手摇了摇他胳膊:“阿麒?”

上官麒还是没有反应。

容沛舟忽然慌了,抬起手去探他的鼻息。

她感受不到一丝他的呼吸。她睁大眼眸,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立刻摇晃着他肩膀:“阿麒,你醒醒!”

可这时候的上官麒已经失去气息,给不了她任何的回应。

他就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征兆,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他面容安详,走时,也许没有痛苦。

“阿麒……”容沛舟紧握着他的手,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砸在了他已经冰凉的手背上。

而后,哭泣声在寂静房中响起。

哭声渐放肆,满是悲伤与痛苦。

“阿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