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记得当年将她拥在身后的少年。

意气风发,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把嘲笑她的人怼得面红耳赤。

哪怕她现在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举手投足间都是贤淑秀气,再不是那个贪吃贪玩的小胖子。

少年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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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人都走没影了,祁昱崩得紧紧的神色才松懈下来,流连的视线仍落在那条石子小路,下意识去抚了抚腰带,柔软的触感仿若还在。

她方才是想——

旖旎思绪才冒出头就被生生捱下去。

祁昱勾了勾唇,自嘲一笑,她恨不得再也不沾染自己分毫,往时连话都不愿和他说,又怎么会想亲近他?

大白日的,这约莫就是痴人梦一场。

他怎么会自以为是到如此地步,不过才有一丁点的苗头,就忘了那早的窘迫与落拓。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更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想罢,那手冷冰冰的垂下,意外的没有碰到腰带上垂钓的玉。

再去寻,果不其然,摸了个空。

分明是自己随身戴了十年之久的物件,这厢倒像是长了脚一般,总爱往她身上去。

祁昱甚至凉薄心想:这东西他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