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宣平侯咳嗽两声,说:“今日之事就此作罢,犯了事的奴婢我会派人去寻,之琰好好养病,切莫胡思乱想,小桑那边请两个郎中去好好瞧瞧,养好身子,该补偿的自不会少。”

“巯岳阁伺候的,都给本侯听清楚了,谁胆敢往外传一句,小心舌头!”吩咐完这些,宣平侯无奈的看了看儿子,畏畏缩缩的躲在女人后头,真是窝囊废!可也只有叹气挥袖。

宣平侯正要道一句都回去,谁料被一雄浑有力的声音打断。

“慢着!”祁昱凛然转身,周身气度不凡,一双睥睨所有的狭眸里绽出无形威严,赫然权势滔天的王。

宣平侯不由得心神一震,单单两个字便有这样的磅礴气势,放眼当朝多少青年才俊都没有,震撼过后,危机感陡然升起,他急问:“阿昱,你还想做什么?”

周氏气急败坏,指着几步远的高大男人,说:“你还想做侯爷的主不成?别忘了你有今日风光是托谁的福!要是之琰身子康健,你如今指不定在哪里任人差遣,低贱到骨子的下人有什么资格来这里?”

“别不识抬举!”

好一个下人。

祁昱凉薄的抬眼,忆起十几年来的隐忍克制,竟觉不痛不痒,他早不是那个因一句指责便阴郁秧秧一整日的少年。

二十三岁,意味着沉着冷静的心智,和不动声色的成长。

他身姿挺拔,丝毫不畏惧,更没有露出一丁点的退缩和落败,身份、地位、权势,都不能成为打倒他的利器。

因为早已千疮百孔,所以再无所畏惧。

祁昱说:“世子爷喝了二十几年的药,还会怕苦吗?”

闻言,几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周氏气到手哆嗦,说不出一句话来。

宣平侯的脸色更难看,因他突然意识到,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已经完全掌控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