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杯盏落地,碎片洒在祁昱面前,他神色未变分毫。

“我再问你,这一年与小桑朝夕相处的,是你还是那个病秧子?”

“是我,此前,小桑并未——”

沐青山怒声打断:“小桑也是你叫的?你今日来跟老子坦白也不见得是什么好货色!跟候府一窝子的黑心肠!你说,你想做什么?休想打我女儿的主意!”

祁昱默了默,倒是真让桑桑说对了知父莫若女。

“成亲一年,祁某并未逾矩半分,更不曾侵犯分毫,如今已将和离种种安排妥当,自此令爱与候府再无关系,宣平候府理亏在先,余下事端,祁某自当肃清,还尚书府一个公道,还令爱一个清白,还望尚书大人息怒。”

闻言,沐青山才堪堪消了些怒火,可语气仍旧强势:“就算如此,你也休想打我女儿的主意!”

祁昱默然,半响后才开口:“祁某意欲登门求娶令爱。”

“你,我就知道你这个狼子野心的没安好心!”沐青山早有猜测,却不想这人竟敢当面说出口,气得他拿了角落的鸡毛掸子过来,二话不说狠狠往祁昱背上抽去,“求娶?老子今夜就送小桑走,更不用你动手,候府这一窝子都别想好过!”

“祁某真心求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绝不会叫小桑受半点委屈,今日所言并无半句虚言。”

这是个有骨气的,沐青山知道这是个有骨气的,十几年来宣平侯世子所做所为全是这小子,手腕、谋略、才智,样样不差。

他当初不就是看上这个年轻人稳重能成大事,可托付终身,可护女儿一生安虞,才应下的亲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