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本来就是多雨的季节。

经常性的吹着寒风,淋着大雨,连续20多天的干这种重体力活,很多年轻人都熬不过,更不用说,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了。

顾裕安去年的时候,差点熬不过去。还是顾言璋良心好,觉得老爹的病拖不得,又觉得自己的老爹如果这么去了,他一个男人独木难支,以后的情况会越来越糟糕,于是,他深思了许久,就把家里头一些值钱的东西,拿到县城里都给当了。

从当铺里拿的那些钱,顾言璋就跑到药房里,给自己的老爹拿了几副药。

别看这药就只有几副,可它们对于娘家人来说,真的是死贵死贵的。

顾裕安是个节省的人。

就那几副治疗伤寒的药,他是反反复复的熬煮着喝,把那些药的药性都煮没了,顾裕安的身体才慢慢的好了起来。

顾裕安的身子没以前好了。田地里的那些活,就全部都是顾言璋一个人的。

去年为了在夏末、已经初秋之时,把要交的户头税,田地税,人头税都给交了,顾言璋还跟着村子里头那些人,跑到了县城东大门的码头,天天扛包。

在那干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得的钱也不过是200多文。

这200多文钱,他还得跟其他人一样,拿出几十文钱,找上那几个负责此事的包头,多多的打点打点,塞点好处。

这样一来,顾家的那些汉子们,明年这个时候,想要去码头扛包的话,那几位包头看在以往他们孝敬的份上,可以再次给他们这个机会。让他们多挣点钱。

想到顾言璋拼死拼活,才搞那么一点钱,陈萱萱就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当家的,这个木头床做好了,咱们以后就在家里,随便做几个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