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朕回去想想。”皇帝拍了几下膝,摇头道:“这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个人来。”
为皇子择母也算大事,一时半会敲定不了。
太后颔首,“皇帝慢慢想,这孩子先在福寿宫陪我阵子,等定了母妃,再去拜见不迟。”
皇帝离开时,特意拍了拍秦恕的肩膀。
少年看似清瘦,但真正把手落在他肩上,一只手掌却完全包不住了。
皇帝不免有些恍惚,他老了么?
印象里都不过是还小的一群孩子,何日长得那么高、那么大了,再过几年,怕是有他高了。
尤其是这个一直被他忽略的三子。
虽然无人关心,却出落得很好,真是难得。
“多陪着你皇祖母,辛苦你了。”
秦恕眉骨轻挑,目光只及皇帝鼻梁,不往上去一寸。他语气生疏的像谈论着一桩课业论题,只有公事公办的理性沉静,而无一分父子之情。
“儿臣知道了。”
皇帝讪讪收回手。
他转身欲走,秦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父皇,岳金銮的字——”
皇帝折身,“嗯?”
“是儿臣教的。”
秦恕仰面朝天,开扩清隽的面容,细看之下竟有一丝骄傲,字字掷地有声,“她的一笔一划,都是儿臣教的。儿臣刚才骗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