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走到御花园那株海棠树下, 花枝上还挂着岳金銮白日系的彩笺,在风里摇来晃去。
好似好掉了, 又还紧紧悬着。
草丛里银光一闪, 他垂手拨开乱草,捡起掉在里面的红线银铃, 牢牢攥在手心里。
“三皇子?”有内侍打着灯笼路过,提灯照了照。
秦恕回头看去,内侍盯着他漆黑不见底的眼,忽然打了个寒战。
这三皇子怎么怪怪的。
怪吓人的。
大晚上不声不响站在白日宝宁郡主出事的树下, 手里还拿了个什么……红线?
内侍往后退了退, “您这大晚上来御花园,有什么事吗?”
秦恕收回目光, 沉凉的语调像积满了雨水的阴云, “来看看。”
“看、看什么?”内侍心慌。
秦恕不作声。
风又大了,花枝晃了半天,彩笺被吹掉下来。
他抬袖捏住彩笺, 朝内侍伸手, “灯笼。”
内侍愣了半天,把灯笼递过去。
秦恕展开彩笺,借灯笼光辨清背面每一行小字。
他亲手养出来的一笔字,他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