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金銮也不回头看他,高傲扬着白生生的颈子,明艳眉目胜过手中芍药的好颜色,仿佛吸食日月精华的花妖,红唇艳若山茶。
秦恕到底是上过沙场的人,纵使为她撑伞,与她并肩,岳金銮仍能察觉到他身上那股沉肃的气息。
他掩藏的很好,平日不怎么笑的一个人,每回见了她都勾勾唇角。
他一笑,满身戾气便都不见。
可宫人还是怕他,岳金銮不怕
——怕也没用,赶都赶不走。
“方才可在那册子上看见中意的郎君?”秦恕问。
岳金銮浑不在意,“和你有什么关系,都要成亲的人了,成日惦记我干什么?”
秦恕的伞不知不觉笼在二人背后,身后宫人视线被伞挡住,什么也看不清。
他俯身,近得能嗅见芍药混着她身上甜香所散发的气味,“我怕你惦记别人。”
岳金銮冷笑,“那你也去惦记别人好了,我又不拦着你,心长在你身上,我还能锁着你不成?”
她想到方才那花名册里夹着的三张小像就来气。
秦恕盯着她的粉白如玉的耳垂看了半天,忽然不走了。
他觉得口干。
身后的宫人不明所以,也不敢抬头看,在后面远远跟着。
“口是心非。”秦恕不紧不慢地道:“小像上的痣都是你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