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耳打了个哈欠,抖了抖猫胡子就合上了眼睛。

贺青岚挣扎了一下,苍耳抬眼看了一下又闭上了。感受着苍耳起伏均匀的呼吸,困意逐渐漫上来,她打了个哈欠,枕着苍耳的前爪睡过去。

一夜无梦,贺青岚醒来的时候滚在泥像后面,苍耳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她扶着泥像爬起来,伸了个懒腰,结果一伸手撞上了泥像的后脑勺。

好痛,她捂着手使劲揉了两下。

泥像什么时候这么低了?难道泥像还能同步缩小?

她甩了甩手,绕着泥像走了出来。缺角的小香炉里插着快燃尽的三只线香,供桌前的蒲团上跪着个插了木簪的年轻女子,神色憔悴,面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贺青岚深吸了一大口气,久违的香火。

她盘腿在女子身侧坐下,准备仔细听一听她的心愿。

线香慢悠悠燃到了底部,女子也未曾开口。最后一丝青烟散尽,女子擦了擦脸,起身理了理裙摆,拎着小篮子走出了庙门。

贺青岚很郁闷,虽说有的神明能不开口就探知心中所想,但是她不行啊,她只是个柔弱的土地神啊。

她换到蒲团上坐下,顺手抄起供桌上的梨子,正准备开口啃,余光扫到门口似乎有东西靠近。

扭过头,啃着梨子的贺青岚跟叼着东西跑回来的的苍耳四目相对,她仔细一看,苍耳嘴里是只肥嘟嘟的麻雀,胸脯上沾着血,已经没气了。

苍耳放下嘴里的麻雀,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