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在地上的纸张干干净净,丝毫没有之前的符咒印记。

书上说最下等的轻身符可以持续半个小时,用普通纸张绘制的符纸只撑了不到两分钟,看来还是得画在黄纸上。

蜡烛燃烧的烛泪缓缓滴在桌面上,屋外天色逐渐变亮,贺青岚收了符咒书和兼毫笔,吹了蜡烛掏出袖子里的小纸人来。

白无常给的纸人本就皱巴巴的,在贺青岚袖子里呆了两天,头部多了几条褶皱,两条胳膊上还沾着点泥。

贺青岚伸手抚去纸人上的泥点子,又把纸人塞回了袖子。

带着许周去地里跑了两宿,昨天白日又只在树上休息了半上午,贺青岚坐在侧旁拿手撑着下巴听香客们说话的时候差点睡过去。

香客们跟齐月娘登记完往往要跪在供桌前再小声念叨一遍,贺青岚听着他们的碎碎念不自觉就闭上了眼。不多时便意识模糊下巴顺着手掌的角度往下滑,最后下巴卡在掌根跟着她的脑袋不断往前倾斜。

一个抽动,贺青岚猛然惊醒,脸离着地面的距离颇为危险。

她搓了搓脸,坐直了身子,只是不多时便又迷瞪过去。

如此循环了两三次,她起了身。

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还有齐月娘照看着,休息个一时半刻应当没什么大碍。

贺青岚在泥像后面坐了下来,头靠着泥像跟石台的交界处,在她意识模糊睡过去之前,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等土地庙家底厚实了,一定给自己买张软和点的床。

本来贺青岚想的是自己窝在角落休息半刻便起身,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到了后半夜。

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凑过来观察的许周,贺青岚当时心跳又停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