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怎么扭捏——在野外拍摄的时候,什么离谱的情况都能遇到,他刚刚开始干这行的时候,有一次对户外情况预估错误,又正赶上天气极端变化,带上的衣服一点没用上,最后只能用土办法光着身子裹羊皮。
“好了,感谢您的配合。”折叠桌后面的年轻人很快填好了一张表格,放在了柳若松那堆随身物品之上。
他的目光在柳若松的枪套上一闪而过,嘴唇略动了动,但在指挥官的眼神示意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柳若松利索地套好衣服,把枪套拴紧,想了想又挪了个角度,把枪挪到了左边腰侧,是个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傅延走之前把自己的证件留给了柳若松,大约是怕他路上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柳若松想了想,把那东西随身揣在了兜里。
他是傅延带来的,身上又有血样,集合点的人对他颇为客气,最后还不知道从哪给他搜罗了一个双肩包,让他得以把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去。
“多谢。”柳若松说。
从检查站出去,有个直通建筑物里的临时通道,柳若松进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发觉外面乌泱泱的,人头已经排了老长。
他只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紧了紧身上的背包带,转而走进了高铁站。
建筑物里已经放进来了不少民众,出乎柳若松意料的是,这种情况下,高铁站的一些基础设施居然还能正常使用。
大厅里原本播放列车号码的大屏依旧滚动着,只不过上面已经变成了撤离时间和撤离窗口的通知。
这里站岗的人不比外面少,但几乎只在靠墙的一圈围着,大约是怕场内出现意外情况,准备随时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