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棠例行一逗结束,转而左右看了看,一时间没看到白头鸢,于是冲着贺枫使了个眼色叫他盯着,自己绕着车转了一圈。
她最后在前面那辆车上的驾驶座上找到了白头鸢,男人正依靠在半放的座椅上闭目养神。贺棠屈指敲了敲车窗,见对方睁开眼睛,才做了个向下的手势。
男人冲她挑了挑眉,依言按下车窗,就见贺棠十分不见外地趴在了窗框上,干咳了两声,支支吾吾地问他:“一号跟你说了吗?”
“说了。”男人显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他随手摸了一把贺棠的头发,随口道:“你不用担心,我配合。”
这个队里似乎所有的“正经”都长在了傅延一个人身上,剩下的三句不到就要跑火车。
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贺棠一圈,冲她咧嘴一笑,说道:“肯定让你过了这个当官的瘾,行吧。”
贺棠嗯了一声,有些担忧地打量了他一圈,犹豫道:“其实我想说,副队,你自己也别太……”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忽然突兀地冷笑了一声,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也不点燃,含糊地说:“我高兴还来不及——我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什么样又关我什么事儿。”
他语气很不客气,眉梢高高挑起,讥讽和刻薄都快写在脸上了。
“白头鸢”是傅延的副队,比他小两岁,晚一年进梯队的。跟傅延搭班这么多年,一点对方的稳重都没学着。平时笑意盈盈的倒还好,一到这种时候,就凶得有点吓人。
……好在他犯浑的次数不多,贺棠想,否则也怪让人发怵的。
贺棠被噎住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干笑两声,打了个哈哈绕过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