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是钢制结构,因为电力不足的缘故,大部分区域都是黑暗的,方思宁在狭长的走廊里摸索着向前,身后一直不远不近地缀着规律的脚步声,催命一样。
邵秋住的依旧是之前那间禁闭室,但在方思宁的据理力争之下,他们给邵秋加了一张防风毯,方思宁推开房门走进去时,邵秋跟他早上出门时并没什么两样,依旧躺在角落,胸口细微地起伏着。
他左手手腕被一副精钢手铐挂在墙上,软软地垂吊在半空中。
方思宁踉跄着走到他身边跪坐下来,借着身体的遮挡从袖口里抽出之前私藏的那根针剂,小心地撸高邵秋的袖子,将药品注射进他身体里。
黑暗里,他看不清太多细节,一切只能凭习惯和感觉,做完这一切,方思宁才终于松了口气,后怕地把针管藏在邵秋身下的防风毯缝隙里。
他心脏怦怦直跳,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搞暗度陈仓,无论试过多少次,他还是紧张的要死。
方思宁藏好了“罪证”,听着门口监视的脚步声远去,伸手摸了摸邵秋的额头。
可惜他自己现在体温也不怎么正常,很难确定邵秋是不是有好转,
他在心里遗憾地叹了口气,正准备收回手,自己的手腕却忽然被人攥住了。
方思宁低头一看,才发现邵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睁着眼睛,不知道是在黑暗中看不清东西还是怎么,眼神茫茫然不聚焦,看着有点可怜。
“小秋。”方思宁连忙叫他。
邵秋没有说话,他的眼珠迟缓地转动了一下,眼神最终落在方思宁脸上,逐渐汇聚成一条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