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被他说得一愣,疑惑地皱起眉。
他是真的没听明白赵近诚这句指责从何而来,末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谁不是把脑袋拴在枪上过日子,没理由别人能赴汤蹈火,他就成了“不珍重”。
赵近诚看起来也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这位指挥官在末世的几个月里平白老了不少,鬓角覆着一层厚厚的灰白色,整个人腰背弯曲,精气神都散了许多,全靠一点心气儿撑着。
傅延是个把“服从命令”刻在骨子里的人,但饶是如此,在上头的会翻来覆去开了一个多月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了了。
只是傅延没想到,还不等他“大逆不道”地冲进最高指挥部陈述情况,已经被军区默认殉职的白头鸢忽然自己“逃”出来了。
深秋季节,军区的银杏树叶落了一地,傅延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待在实验楼私下里帮柳若松的实验“加点料”。
虽然柳若松一万个不想傅延再掺和实验楼的公事,但傅延自己知道自己有用,于是偶尔会私下里提供一点“样本”给柳若松,避开明面上的渠道,让柳若松在自留地里动动手脚。
若没发现,他也不吃亏;若是有发现,柳若松自然会想办法圆这个样本的谎。
柳若松最开始不大乐意,但经不住他三两次地提,也只能同意。
当时柳若松的“番茄计划”正到关键时候,他正在比对植物中的病毒转化情况,傅延在他旁边当个行走的置物架,手里小心地托着个联排试管。
最开始是傅延的通讯器在响,刚响了没两声,傅延还没找机会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对面的人就像是失去了耐心一样挂断了通讯。紧接着半秒不到,柳若松的通讯器就也跟着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