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打算把对方当成冤大头,骗完了事,没想到几个月之后,真能在省道上堵着傅延他们一行人。
“我真不知道他是谁。”何老三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就着瓢泼的大雨,他的头发打绺一样地贴在脸上,看起来格外狼狈。他别的不行,眼光却贼,一眼看出傅延是这群人里的领头羊,于是把自己之前那些事儿挑挑拣拣,把伤天害理的部分昧下去,只冲着傅延陈情道:“我就是在路上遇到他的,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人家有枪,别的我也不敢问啊。”
“他什么时候路过这的。”傅延问。
“哎哟,这我哪记得清啊。”何老三眼珠一转,哭丧一样地说道:“这都过糊涂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脑子里哪有日——”
他话还没说完,耳边忽然炸起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在他脚前尖不远,扬起一阵腥臭的土渣。
“九个来月!”何老三扯着脖子喊:“也就八九个月之前吧!”
他能屈能伸,心里一点都没有“忠仆”的概念,卖人卖得十分干脆利落。
“时间对得上了。”不知什么时候从山窝里出来的邵秋忽然开口道:“他之前去延甘线那边的时候,大概也是这个时间——他应该是从那出来后直奔东北,要去培养皿所在的研究所。”
“那时候他就猜到我们会去了?”柳若松心底发凉:“他就能猜到我们会走这条路?”
“我觉得不至于,没那么玄乎。”贺枫说:“他可能是在所有去往d市的必经之路上都来了这么一出,遍地撒网,重点捞咱们。”
何老三不敢参与他们的讨论,他双手抱头,畏缩地蹲在一边,时不时用余光瞄傅延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