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乔·艾登是个疯子,他真的会一言不合就打死贺枫。
贺棠剧烈地发着抖,她像是整个人被裂成了两半,灵魂在撕扯中发出无声的呐喊,在抗拒和顺从之间来回撕扯。
她为乔·艾登的要求感到生理性的厌恶,她弯着身子,控制不住地反胃,从空空如也的胃袋里呕出一口酸水。
乔·艾登怜爱地盯着她,他旁观着这场自我刑讯,饶有兴趣地等着贺棠低头。
他很清楚,如果他选择询问关于他们的行动问题,那哪怕他把贺枫打成个筛子,贺棠说不定都会忍住不说一个字。但他提出这种要求,却让贺棠无法拒绝。
因为这不是“原则性问题”,乔·艾登想。
对贺棠来说,这是个可供牺牲的条件,所以饶是她再怎么痛苦,她最后都会同意。
所以他不着急。
正如乔·艾登所想,贺棠几乎没考虑过拒绝那条路——贺枫的命对她来说太重要了,重要得无法拿出去赌博。
乔·艾登颇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变化,看她从愤怒到痛苦,从恐慌到犹豫,就仿佛一只被黏在蛛网上的小虫,虽然人还在挣扎,但已经离死亡不远了。
“棠棠——”
贺枫忽然开口叫她。
两间屋子似乎有声音通道,贺棠听到他的声音,习惯性地抬起头去寻找贺枫的目光。
贺枫的声音很哑,听起来很脆弱,他的眼珠似乎被冷汗浸透了,在灯下泛着晶亮的颜色。
“没事。”贺枫说:“不跟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