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正巧”,怎么傅延就那么倒霉,都要巧合到他身上。
柳若松的手指擦过冰凉的扳机,无意识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点冷笑来。
傅延不由得叹了口气。
是他还不够谨慎,傅延想,下一次,他该更谨慎一点。
下一次……这个念头再一次出现在傅延脑海里,这次他不得不直面这个词儿了。
如果还有下一次,傅延想,他该怎么办。
他不确定自己会回溯到什么时候,正如这次他从死亡中重新睁开眼睛,已经错过了的前三个月一样,他不知道下一次开始时命运会将他投射到哪一个时间点,他所面临的一切还都来不来得及。
他想要尽可能在死亡前的“缓冲期”里将所有可能梳理明白,可他脑海里的正事只开了个头,就怎么也继续不下去。
柳若松还坐在他不远处,他的余光里能看到对方一直在摆弄那支枪,弹匣被他弹出又推进去,枪械冰凉的金属撞击声几乎形成了规律。
冰冷而利落的声音里,是柳若松不平静的心。
“若松。”傅延忽然叫他:“聊聊天吗?”
柳若松从淤泥一样的发呆中回过神来,他转头看向傅延,那些蠢蠢欲动的腐烂枝芽像是惧怕什么一样,转瞬间从他的心口收拢回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聊什么?”柳若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