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冯磊,有赵近诚,也有柳若松前两辈子共事过的军医和研究员。
柳若松木然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沉默地换上了新的弹匣。
这不是个令人舒服的梦。
柳若松从梦中惊醒时,他发觉自己整个人都歪在床头柜上,傅延的心电监护一跳一跳,是房间内唯一的声响。
柳若松不规律的喘息声混杂在规律的通知音内,很快就消失了。
他睡得不安稳,因为姿势问题,腰背处也麻了一片,柳若松沉默着坐直身体,先是探身看了看傅延的状态,然后才闭上眼睛,捏着鼻梁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个梦让他身心俱疲——在梦里,他面对着乌泱泱的丧尸潮,最开始下不去手,但好在那些脸很快又消失了,变成一片可怖的空白。
于是柳若松只能被迫反抗,他从黄昏拼杀到日暮,很快被丧尸潮所淹没。
手里的枪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于是柳若松干脆不再挣扎,他脚下一拌,从高空坠落,直直地落进了泓澜江,跟乔·艾登经久不散的脑浆和鲜血混作一团。
静谧的病房内,柳若松垂着眼睛,伸手给昏迷的傅延掖了掖被子,脑中一片空白,只有梦里余留下的一点余韵还环绕在他脑海里。
乔·艾登消失就好了,柳若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