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皮肤贴上他的手背,然后缓缓插入他的指缝中,轻轻收紧了一点,力道轻柔地圈住了他。
……是傅延的手。
“总不能逃吧。”当着邵秋的面,傅延很多事情没法说得太细。他声音放软,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笑意:“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总得去面对。否则一把刀总是悬在头顶上,说不定哪天就落下来了。”
柳若松心里也明白。
如果说“重启”就是傅延的宿命,那这个“外挂”完全是为了解决末世才强加给他的。在傅延养病的这些天里,柳若松其实有想过,或许就是因为傅延不会被丧尸病毒感染,所以这个重任才会落到他身上。
那如果傅延放弃这个“使命”,老天爷会不会把他这个“外挂”收回去,柳若松不得而知。
如果说傅延做了逃兵,以后都没有“重启”的能力了,那还算好事。就怕老天爷判他个消极怠工,一怒之下把偷来的“这辈子”也收回去。
那柳若松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这种上天的馈赠来得莫名其妙,根本不在科学认知的范畴内,他们对此一无所知,所以处处要受掣肘,每走一步路都要权衡再三,在情感和风险里来回撕扯,然后找到个岌岌可危的平衡点,才能一脚踏出去。
柳若松有时候会觉得,他整个人快被这把双刃剑劈裂了。
他一方面感激天上掉下来的这个“馅饼”,让他没有在那么多年前就失去傅延;但他一边又憎恨这个“宿命”,因为它看起来永无尽头,只要走错一步路,就是悬崖断壁的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