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松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也不敢放弃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因为那都有可能是救傅延于水火的关键性因素。
他不想让傅延再痛苦下去了。
所以他不光要报仇,更重要的是得结束这个闹剧,彻底扭转末世的结局。
否则一切不过是饮鸩止渴,没了邵学凡,未来还有数不清的陷阱。只要末世没有结束,傅延就一直处于危险之中。
做出这个决定不容易,在之前那么多的日日夜夜里,柳若松恨不得把邵学凡活剖了,然后把对方的骨头和血肉都拆出来拿去喂丧尸。
现在对方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地躺在他面前,让柳若松自己放弃,无异于剜他的心。
柳若松胸口剧烈起伏,短短几息过后,理智终于艰难地占据了上风。他狠狠地将枪拍在了茶几上,观赏玻璃层差点被他拍出一条裂缝。
门外的岗哨听见响动,连忙冲进来询问情况。
“……没事。”柳若松哑着嗓子说:“我做了个噩梦。”
那哨兵见他颓丧地坐在单人沙发上,眼眶通红,一时也吓了一跳。
“这个事情……确实让人难以接受。”青年磕磕巴巴地试图宽慰他:“但是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力保证您和邵教授的安全,一定把你们安全送到燕城,请放心。”
“嗯。”柳若松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他把枪收回枪套里,十指交叉在一起,用力地握了握,好像正在忍受着什么。
“你先出去吧。”柳若松说:“让我静一静。”
哨兵点了点头,觉得他估摸是后返劲儿,这时候才觉察出末世的残酷来,于是贴心地退出休息室,留给他自我消化的时间。
他出去后,柳若松站了起来,他原地转了一圈,努力平复下自己激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