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低下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血渍,自嘲似地笑了笑,说道:“如果到时候要死,我就当这段时间是偷来的了,反正不亏。”
“那就好。”柳若松说:“跟我走吧——”
“这位先生。”青年语调急促地叫住他:“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柳若松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他。
“我好像对您一无所知呢。”青年说:“也不知道您的目的。”
“我没什么目的。”柳若松淡淡地说:“非要说的话,就是救人吧。”
“看出来了。”青年显然误会了柳若松的意思,他笑了笑,由衷地道:“看得出来,您是个好人。”
我才不是好人,柳若松心想:我是要用一无所知的你,去救我心爱的人。
s市外环城路附近的一家五金店里,傅延盯着手里的手机,难得地有些发呆。
他手机还保留着柳若松的通讯界面,刚刚挂断的电话顶在通讯记录最上方,时长三分十五秒。
傅延打电话的时候没觉得怎么,可挂断后越想越觉得不对,总觉得柳若松的状态跟前几天大相径庭,不像是单纯被丧尸场面吓到的模样。
他回忆了自己跟柳若松分开的情况——他是把对方和邵学凡安稳地送进了撤离点,看着他们安顿下来之后才走的。撤离点建筑坚固,又有武装部队处理应急事件,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危险。
但电话里的柳若松又未免表现得太不安了。
他就像是从某种极度恐惧的状态里硬挤出来的一样,会不自然地变得沉默又粘人,需要“安全感”的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