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重启”,他自己一问三不知不说,柳若松的状态又这么不对劲,他居然有点不敢反驳,生怕哪句话说不对了刺激到对方。
——万一他有哪一次是车祸死的呢,傅延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傅上校绞尽脑汁,心里胡思乱想了一万种可能性,越想越觉得心虚,于是松开了车门把手,给柳若松让开位置。
“好。”傅延说:“如果累了,就换给贺枫。”
柳若松也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对,他好像会不定时进入应激状态,就像个逆向的被害妄想症,总觉得傅延一步走出他的控制范围内,就会面临想不到的危险。
他知道这种心态恶化下去说不准会变成什么,有心想要控制,却总是很难在短期内说服自己。
柳若松捂住额头,将掀开一条缝的车门重新关上。
“我没有别的意思。”柳若松小声解释道:“我是——”
“没事。”傅延走过来,很轻地抱了他一下:“时间太急,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对柳若松而言,傅延的拥抱比什么都有用,他回抱过去,埋在他怀里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要听我的话。”柳若松说。
“可以。”傅延说:“我可以一直听你的话。”
柳若松嗯了一声,用额头蹭了下傅延的衣服,然后拉开他的领子,往里面看了看。
之前被他咬伤的细小伤口已经自行止血,柳若松伸手进去摸了摸,摸到一点凹凸不平的硬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