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脉短期内的大量失血引起了窒息,那雇佣兵双腿徒劳地蹬了两下,手脚挣动着,艰难地想去捂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可惜他一边肩膀刚被柳若松一枪打碎,现在完全不听使唤。
柳若松面不改色地一抽军刺,动脉血霎时间喷射出来,溅了傅延满身都是。
那男人睁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水声,只挣扎了短短十几秒,就彻底咽气了。
柳若松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踉跄地向后一步,把手里的军刺往地上一丢,发出叮铃一声脆响。
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脸上有一种近乎木然的平静。
他杀人了,柳若松想。
这是第一次,他想,几辈子加起来,除了应对丧尸,这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
杀人和绞杀丧尸的感觉完全不同,人的血是滚烫的,热的,死亡之前会有挣扎的过程。柳若松抹了一把脸,摸到了一手的血。
傅延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他猛然起身,一把搂住柳若松,掐住他的虎口喊他的名字。
“若松!看着我!”
柳若松痛得抽了口凉气,眼神散漫地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才落到傅延脸上,一点点聚焦了。
“没事,没事。”傅延一把搂住他:“你刚救了我,干得很好,手很稳。”
亲手扼杀一个同类的心理阴影可大可小,有些精神敏感的人群,会当场崩溃也不是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