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他才发现,柳若松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正趴在栏杆上垂眼看着楼下,神色空茫,显然正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延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这些日子以来,他时常会感觉到柳若松的缥缈感,他就像一片无根的浮萍,随时会随风而散一样。
傅延能隐约感觉到他身上的那层“膜”,可他无法触碰,也没法消除,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留住柳若松。
傅延甚至觉得,柳若松现在正走在一根左右摇摆的钢丝上,这根钢丝的尽头悬着一个答案——一个让柳若松从此脚踏实地,或者永坠深渊的答案。
他不敢细想这根钢丝代表着什么,却也无法勘破柳若松心里固执的枷锁。
是我错过了什么,傅延想,所以我才无能为力。
他的脚步声再轻也总有声音,柳若松似有所觉,从那种出神的状态里清醒过来,余光看到了傅延走来的身影。
他从栏杆上微微直起身子,长长的烟灰顺着他的动作掉落在地上。
“哥,你回来了。”柳若松说。
傅延看了看他脚边那一堆散落的烟蒂,点了点头,跨过门槛走过来,站到他身边。
“刚才一号叫我过去了。”傅延说:“乔·艾登那边发来了绑架邮件,要交换邵秋。”
柳若松心念一动,面不改色地取下烟,往外弹了弹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