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延的只言片语里,他已经分清了对方的状态——他是从第二次死亡回溯回来的,在那一次里,他死在生日那天,死于免疫系统崩溃感染。
在他的印象里,“柳若松”应该刚刚离开病房才对。
柳若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发现他虽然脱了工作服,但里面的衬衫制式还是实验楼的标配,估计是傅延刚才匆匆一眼,误以为他还在上辈子。
“哥,你知道自己在哪吗?”柳若松弯下腰,放软了声音小声道:“你刚出完外勤回来,在安置所的医疗点。”
傅延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看起来有些痛苦,眉头拧得死紧,一直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他突然支起身子,伏在床边开始干呕。柳若松吓了一跳,连忙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他的背。
“怎么了?”柳若松问。
“……晕。”傅延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延每次都死过一次再重来,他每次重启总有一段时间的混乱期,柳若松不敢催他,只能小心地给他顺背。
好在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太久,傅延脱力地靠回床上,看起来依旧没有完全清醒。
柳若松想去给他倒杯水,可刚一起身就被傅延拽住了。
“……你说得对。”傅延含糊道:“不能去找邵秋。”
柳若松愣了愣,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