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重脚轻,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还是有种缺氧的错觉。
邵秋对这种状态已经很熟悉了,他甚至没怎么惊慌,强迫自己在心里从一数到十,忍着窒息的感觉以规律的频率呼吸吐息,过了二十多秒,终于从那种窒息的状态里缓和了出来。
他眼前还是残留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飞影,但并不严重,邵秋晃了晃脑袋,慢慢地把病理性症状压制下去。
等到他的耳鸣声也彻底消失,邵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房间内多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因为要尽可能掌控实际情况,这一层隔断的几堵墙都被打通了,换上了钢制的承重支架,一半用来关押培养皿,一般用来划分安全线。
房间过于空旷,一旦出现点细微的声音就很明显,邵秋循声回头望去,才发现傅延和柳若松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梯间走了过来。
他们俩没穿着防护服,只是穿着普通的作训服,傅延甚至连外套都没好好穿,只将衣服随便地披在了肩膀上,裸露在外的手臂被寒风吹得有点微微泛白。
“队长?”邵秋愣了愣:“你没事了?”
傅延嗯了一声。
“副队怎么在这?”柳若松拉着傅延的手,看起来不怎么避讳,见到他也没松开:“是培养皿有什么问题?”
“没有,我只是例行来看看。”邵秋说:“队长,你们是来收集数据的?”
“算是吧。”柳若松点点头:“看看情况。”
他说着转过头,习惯性替傅延拉紧了衣领,但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没有拉紧,反而自然地替他拍了拍衣领上的灰。
“你在这等我,我过去看看吧。”柳若松说:“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