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点了点头,打开燃油阀门,开始做起飞前的最后调试。
发动机转速拉高,机身发出细微的轰鸣声,傅延微微偏过头,对着通讯耳机说了两句什么。
柳若松坐在他侧后方看着他,忽然发现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工作状态的傅延。
直升机精密的仪表琳琅满目,足有几十项检查类目,傅延的手指一一拂过那些细小的按钮,或拨动或关闭,有条不紊,从容又淡定。
他穿着厚实的防寒服,带着一副防眩目镜,侧脸线条分明,表情淡淡的。
哪怕贺棠把这种大家伙称之为“碰碰车”,柳若松还是产生了肾上腺素狂飙的错觉。
他心里猛然一跳,忽然有种不合时宜的心动感。
“坐稳了。”傅延说。
柳若松很快意识到这句话是跟自己说的——毕竟邵秋再怎么状态不好,也是习惯载人离心机的体质,不会在“碰碰车”上觉得害怕。
几十秒后,直升机的旋翼发动起来,傅延猛然操纵拉杆,机身拔地而起在狂风中晃了晃,很快重新保持住了平衡。
窗外扬起一大片雪尘,机身破开外边的冰雾,很快拉起了高度。
外面刺眼的阳光落进来,近的仿佛触手可及。
通讯耳机发出滋啦一声响,很快从傅延的单向指挥通道变成了队内公共频道。
贺棠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叽叽喳喳的,带着点难以掩饰的愉悦感。
“我都八百年没摸过飞机了。”贺棠说:“我哥还不让我上手,简直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