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话音刚落,柳若松才猛然从那短短几秒的怔愣中反应过来,他飞速找回理智,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转头就往后面主控室的方向跑。
方思宁不顾后果地捶着门,恳求邵秋开门,一刻不停的认错,哭得嗓子都哑了。
傅延皱了皱眉,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把他往旁边“撕”开了一点。
他顺着那窄窄的玻璃观察区往里看了一眼,只见邵秋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空针管就落在他脚边,他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呼吸又艰难又急促,裸露在外的皮肤肉眼可见地泛上一层青灰色。
傅延咬紧牙关,狠狠地拍了一把钢质门,大声叫他的名字。
邵秋似乎认出了他的声音,艰难地偏过头想要看看他,但最后还是没能成功。
傅延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他的情绪有一瞬间危险地逼近了临界点,但很快又被他自己死死地控制住了。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听身边方思宁的哭泣声,也不去看面前邵秋的惨状,然后在心里近乎苛刻到极点地从一数到十,迫使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频率回到“理智”的基准线之内。
柳若松的动作很快,短短几分钟后,面前沉重的隔断门就发出了沉闷的摩擦声,然后开始缓缓上升。
门只升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方思宁就忍不住弯腰钻了进去。
他动作很急,甚至没有注意防护,手肘被地面砸出来的坑沿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血霎时间就涌了出来。
傅延紧随其后进了门,邵秋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他齿关紧咬,后颈处出了厚厚的一层冷汗。
方思宁跌撞着跑到房间最里侧,从无菌存放处里取出一管药剂,哆嗦着吸入针管中,然后连摔带扑地回到邵秋身边,把针剂注射到他身体内。
“这是什么?”傅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