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枪的阻拦之意非常明确,对方甚至也没有遮掩的意思,瞄准点很快齐齐落下,没有落在傅延身上,反而都落在走廊尽头的交汇处。
傅延有把握躲过一颗子弹,但没把握一次性躲过好几个,他与那冰冷的镜头对视了一眼,忽然勾起唇角,冷冷地笑了笑。
突然出现的意外让所有人都脸色一变,有沉不住气的年轻警卫想要冲过来帮忙,被身边作战经验丰富的战友一把拉回了死角。
原本迟疑的丧尸群很快又骚动起来,傅延反手抽出小腿外侧的军刀,说道:“你们先走,想办法和大部队汇合吧。”
“可是傅队——”
那年轻人一句惊呼还没完,丧尸群猛然暴动起来,为首的一只年轻丧尸骤然露出獠牙,向着傅延飞扑过来。
傅延反身让过它,然后手起刀落,剜开了他的后脑。
但谁知那丧尸居然没死,它一把抱住了傅延的腰,发出一声不像人的嘶吼声,猛然拽着他往后一翻,居然就那么顺着栏杆倒栽了出去。
傅延的行动耳机在动作间脱落,最后一瞬里,傅延只模糊地听见了柳若松的声音。
——似乎是在叫他的名字。
急速下坠时,随着失重感一起到来的还有无法忽视的生理感觉。肾上腺素狂飙,大脑运算能力加快,还有风阻带来的高压冲击。
傅延只觉得一瞬间被人塞进了真空压缩的行李袋里,他窒息了一瞬,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
他的身体素质在弗兰格尔岛遭遇了一次重创,所以很难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完全清醒。他在半空中似乎短暂地昏迷了几秒钟,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已经看不见上面纵横交错的金属走廊了。
傅延不清楚自己究竟落下了多少米,但他朦胧间记得,在坠落的一瞬间,他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有过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