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松双手抱臂,后腰靠在桌沿上,指尖频率极快地敲着手肘。傅延的眼神一一扫过他身上的小动作,知道他远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云淡风轻。
“这次行动顺利的话,我们能获得伊甸园壹号的样本。如果乔·艾登侥幸不死,那他说不定能得偿所愿,尝尝自己药剂的滋味。”柳若松垂下眼,低声说:“不过无论他最后是死是活,有了原样本,你都没那么重要了。”
正如一个旅人行走在沙漠里,如果他遇见一杯水,那必定会对这杯水百般小心,珍而重之,决不许别人碰。但如果他遇见了一整片绿洲,那这时候,那瓶水对他来说也就变成可有可无的了。
说不定,还能变成锦上添花的那点彩头。
“但不是所有事都能推给她。研究所内部有伊甸园壹号和丧尸军团的事,可以说是艾琳说的,但研究所的坐标呢?”傅延点出了里面的疏漏:“如果我早知道这些信息,那我早怎么不说呢?”
柳若松牙疼似地啧了一声。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几次重启之后,他已经习惯傅延会有所保留了。但对赵近诚来说,“知情不报”这四个字显然不能出现在傅延身上。
“那怎么办?”柳若松问。
傅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就让乔·艾登来亲自告诉我吧。”
柳若松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就见傅延摘下了他的通讯器,拨动了两下,递给了柳若松。
“我跟乔·艾登在泓澜江对岸打过照面,我把他逼得走投无路只能落荒而逃,要说他不恨我,那绝不可能。”傅延说:“既然他想守株待兔,那凭他的疯劲,加一手引蛇出洞也不是不可能。”
柳若松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