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松歪着头,把脑袋靠在了傅延的肩窝里。
“以后还可以来。”傅延说:“这也不远,你下次可以带着相机一起。”
柳若松上山下河,去过那么多无人区,如果他喜欢弗兰格尔岛,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故地重游。
但出乎意料的是,柳若松拒绝了。
“不来了。”柳若松说:“回去就转行,以后不往这些玩儿命的地方跑了。”
“嗯?”傅延有些意外地偏头看向他。
对柳若松而言,这世上万事万物都有值得欣赏的地方,所以他天生温柔多情,不肯辜负每一寸景色。
傅延在末世里苦苦支撑,除了想打破命运之外,打心眼里想的就是还给柳若松一个自由的、可以重新焕发生机的世界。
“玩儿命的活还没干够啊?”柳若松好笑地看着傅延,说道:“我是够了,以后还是安安稳稳的吧,闹不动了。”
年轻时候追逐梦想,可历经生死回来,就还是觉得,其实只有安稳才最为可贵。
何况——
柳若松偏过头,看着傅延的侧脸。
傅延比之前瘦了很多,但他的轮廓依旧坚毅又帅气,十几年的时间把他打碎又重塑,他没在那些时间里丢掉自我,反而咬着牙脱身出来,成为了更加可靠的模样。
十来年的时光静静地沉浸在他的身体里,只有柳若松才看得见那些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