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海市等了几天之后霍瑜和裴凛才被叫去参与审问苏明远一系。说是参与审问,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转业人士跟他们周旋了那么久，该问的基本上都已经问出来了。

市里特地安排了人过来接,霍瑜跟着去了之后才发现这不是之前她‘探视’过李妍陈建明他们的地方。不过这也不稀奇，毕竟李妍陈建明和苏明远不是同一个档次的特务。

审讯苏明远等人的地方比较偏僻,霍瑜进门之前粗粗的看了一眼,像是新建好的监狱，到处都是荷枪实弹面容严肃的战士。审讯室的摆设和后世的法庭有些像,前头一张长条方桌,桌子后面坐了一排人，霍瑜看到霍锦旭和霍锦良一左一右的坐在一位老者身边。

长条方桌前面是一张木椅子,上面坐着带着手｜铐｜脚｜铐｜的苏明远，她的旁边还站了四个军人,显然是为了盯着她不让她反抗而特意安排的。

见着这一幕霍瑜笑眯眯的弯了一下眼睛，毫不在意的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对苏明远这副落水狗模样的愉悦。她人小脸嫩，这副稚气未脱的模样倒是引来坐在长条方桌上观察她的人有些忍俊不禁。

这姑娘——倒是个直爽不做作的。

霍锦良看向霍瑜的目光也有些无奈，好在自己还记得现在是在什么场合,他轻轻摇了一下头：“霍瑜同志,你和裴凛同志先在旁边坐一会儿。”

“好的,霍书记。”

霍瑜懂事的点头,跟裴凛就在一边的长条椅子上坐下旁听。她们对面有几张长条凳,坐着猎隼裴承昭他们,看样子像是专案组的成员和青城县的协助公｜安。

大概是霍瑜把苏明远的仇恨值拉的太满,从她进来开始苏明远就一直恨不得把霍瑜抽筋扒皮喝她血吃她肉的目光瞪着她,霍瑜凭借着自己良好的视力还能看见苏明远太阳穴边鼓起来的青筋。

嗯……真的是气的很惨了。

如果不是她被手｜铐｜脚｜铐｜固定在了椅子上，霍瑜毫不怀疑她会朝自己扑过来，扑过来后可能会踹自己一脚,也可能会要自己一口。

她轻轻‘啧’了一声，侧过头小小声小小声的跟裴凛咬耳朵：“看着真惨，所以说人还是不能干坏事的。”

裴凛眼角抽了抽，他看了霍瑜一眼，没说话。

就凭这个小骗子吓人的手段来看，要说她没干坏事儿，一般人大概都是不相信的。

裴凛不说话霍瑜也不在乎，她坐在长条椅子上看着苏明远，耳朵里听着专案组的人和长条桌上的人对苏明远进行审问，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突然她的手动了动，放在身边的手换了个姿势，手指也跟着像是活动了一下一样，整个人看起来都慵懒了不少，嘴角的笑意却越发的深了，看起来笑的还有些恶劣。

旁边的裴凛像是发觉了什么，又看了眼这会儿睫毛微垂挡住了自己眼睛的霍瑜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认真的听对苏明远的审问。其实在知道苏明远到了青城县之前，他也不知道原来特务能离自己那么近。以前看电影听收音机的时候他也想过了自己身边会不会有特务，会不会有间谍，后来发现自己想太多。

到了前些天，他才发现自己想的一点都不多。

讲道理，这群特务能在他爹眼皮子底下活动就已经是有本事藏得好了，多少违法犯纪的人都栽到了他爹手里啊。这一次要不是霍瑜主动去钓鱼，而苏明远又被逼到了这个程度，这事儿可能还有的磨。拉锯战一旦拉锯时间过长，那么中途肯定是有变数的。不是有句话说夜长梦多？

裴凛看着苏明远，霍瑜也看着她。这会儿的苏明远比起当时在青城县的黑市时气色还要更差些，连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都有些乱糟糟的。当然了这并不是被虐待了，只是手脚都被铐着，苏明远并没有办法来梳头。

其实苏明远算是长的比较好看的一个女人了，第一眼见她其实并不是很惊艳，但她属于越看越舒服的那种，和霍锦绣那种美的很有攻击性的完全不一样。可能也是因为这个，苏明远才能潜伏那么久，毕竟她要是很漂亮很绝色的话，大概还没开始潜伏就已经因为各种原因暴露了。

一个长的好看，智商手段都不低的女人，苏明远做点什么不好呢，非得去做特务。霍瑜觉得苏明远是一个死刑跑不了了，虽然她并不同情她。

霍瑜能想到的事情苏明远当然也想得到，她被捕之后一直都是不张嘴，张嘴也没说实话，可这会儿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一问她就控制不值自己把什么都秃噜出来了，诡异的像是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

因为苏明远的异常配合，专案组的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抓紧功夫赶紧审，生怕待会儿苏明远一个抽风又不说了。虽说现在她交代的还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至少这个愿意开口的态度是好的，不像是之前问十句交代两句，其中一句半都是假话。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觉得苏明远说的是真话。

难道真的是认命了想着交代完早死早超生？

这一审就审到了晚上，一屋子的人包括霍瑜和裴凛都饿着肚子连口水都没喝上，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就让苏明远改了心思又不愿意开口了。

霍瑜是知道这是真言咒的厉害，就算是她打断一下也不影响，只要咒术还在就行。但是这会儿谁都不敢动，连呼吸都放缓了声音，她也就不好意思说话挪动了。

“�想跟霍瑜说说话。”

坐了一天又渴又饿又累又困又想上厕所，屁股还坐疼了的霍瑜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明远：“……。”

当时的教训还没吃够？还想要跟她磨磨嘴皮子？还是说就是因为之前的教训吃够了，这会儿想要报复自己让自己尿在裤子里？

“可以。”说话的是坐在霍锦良和霍锦旭中间的那个老人，他说话之前先是看了霍瑜一眼，然后才点头，显然是知道点什么。

霍瑜黑着脸不想说话。

就！想！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