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窥视。
即便小孔洞那边的风景依旧诱/人,他却闷闷不乐地靠回床上,重新翻阅起那些不好好穿衣服的男爱豆来。
甚至连最讨厌的姜韩洁的脸都多看了几次。
徐文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困意再次来袭,他才烦躁地一捋额发,呆坐了好一会儿,抬手关灯。
灯光熄灭的瞬间,他听到墙壁那边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阿祖啊,晚安。”
徐文祖:“……?”
他有些诧异又有些好笑地凑过去,耳朵紧贴墙壁,在偷听到南希伪装出来的均匀呼吸声时,忍不住笑出声,故意拿南希之前的话呛她:“你不会一直在偷看我吧?”
“想看我‘撕//衣’,‘顶//胯’还是‘湿//身’?”在某一瞬间,他突然理解了刘基赫的科普读物上,为什么说粉丝都喜欢看这些“不/守/男/德”的行为。
这些动作本身就带着某种情绪的宣泄和释放,是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吸引。
墙壁后面没有声音。
却又一丝丝寒气和怒意顺着小孔直往徐文祖的身上刺。
“谁偷看你了,是你的灯灭了!”
南希宛如被踩着尾巴的猫,急促嚷嚷着。
她胡搅蛮缠,嘴巴也毒辣起来:“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要睡了,你接着熬夜吧,下次说不定我就能在水滴仇上看到你了!”
“哼!”她鼻尖哼出一个音,气呼呼地拉过被子,悉悉索索地蒙住脑袋。
一副“我生气了,我傲娇了,我再也哄不好了的模样”。
南希一连串的操作看的徐文祖目瞪口呆。
他怔怔地盯着墙壁好一会儿,才哭笑不得地捂住脸,将笑意全部憋在喉间,避免自己笑出声来直接被南希拖进老死不相往来的黑名单中。
他曾经认识的南希不是这样的——她神秘,强大,演技高超,几句话就将慈爱福利学校中的暴//徒们耍的团团转,整个天地都在她股掌之间任她玩//弄。
徐文祖从没想过,南希竟然还有如此小孩子气的一面。
她也会撒娇,会用拙劣的谎言掩盖情绪,生气了会躲进被子里说些“再也不跟你好了”之类的毫无威胁性的话……
在这个小孔洞中,他看到了更加真实的南希。
“晚安,南希。”
徐文祖敲了敲墙壁。
“如果南希也只看着我就好了。”
白天,黑夜,这一生,都只看着他一个人。
真实的,不真实的性格也都只展现给他一个人。
……
徐文祖的生物钟很准,即便凌晨才睡,早上依然准时准点苏醒过来。
敲了敲墙壁,他侧耳倾听,没有得到回应。
又看了一眼:好的,被子还裹得严严实实的,甚至还有些轻微的颤抖。
是冷着了?
也是,毕竟考试院内的暖气片早已损坏,小隔间里也没法安装暖气什么的。
徐文祖暗自将这件事记在心中,起身去洗漱。
才走到公共洗漱间门口,就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他端脸盆进去,果然见到卞氏兄弟——卞德钟满手黏糊糊的鼻涕,用水怎么都冲不掉,他正试图把鼻涕抹在镜子上。
若是在往常,徐文祖只会视而不见的走过去,可如今,一想到南希也会使用这间洗漱间,就觉得一阵恶心。
他重重咳嗽一声:
“去拿纸擦掉。”
“昂?”卞氏兄弟一僵,慌张地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