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时候的约定再没机会实现,她大了可以穿旗袍了,却再也不愿意碰浅色的旗袍了。
打从亲眼见了母亲倒在血泊中,身上儒气的浅绿色旗袍被鲜血侵染成了重重的深墨色,随歌便不喜欢浅色了,觉得那是最懦弱无力的色调。
她的衣柜里也因此皆是深色调,那才能时刻让她记得母亲,记得母亲那时的绝望。
随歌很少去深挖过往的事,毕竟人总是不愿回忆起痛苦,可一旦想起来又觉得恨,垂在两边的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攥的发青。
覃朝察觉到随歌不对劲儿,眉间皱紧,轻声喊了句:“阿随?”
陷进过往情绪里的人猛地被叫了回来,双手蓦然松开,下意识地嗯了一声,接着仓皇掩饰神情,直视着眼前人幽暗的眼神,故作无异道:“怎么了?”
“没事,看你没应声想叫叫你。”
覃朝心下有疑却也没表现,语气自然。
随歌松了一口气,还好阿朝没看出些什么,毕竟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
“中午想吃什么?”
“清蒸鱼吧,我记得你喜欢,好久没做给你了,那我去做。”
随歌自顾自的说了很多,没给覃朝留张口的机会,说完便转身走开了。
覃朝愣了愣虚摆在半空中的胳膊,只觉得心里也满是空落感,他想抓些什么却死活也抓不住。打从前几天起开始的,说不出的烦闷梗着,难受极了。
他的阿随不愿对他敞开心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