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醒了。”
扑面而来的香风,娇软甜糯的音线,让傅珩有一刻的僵硬。
傅珩不动声色的挪开视线平视前方,微微颔首。
“嗯。”
小厮一愣,原来会说话啊!
那他刚刚嘴皮都快磨破了怎么不见他吭一声...
楚婈停在傅珩五步之外,既不显有意疏离,也不觉刻意亲近,乖巧知礼,温婉有度。
接下来,安静了大约有几息,才听傅珩道。
“是姑娘救了...我。”
他刚醒来时也迷茫了一瞬,他记得他才刚够到那珠草药,便觉一阵头晕眼花,脚下一软直直顺着坡滚了下去,之后便没了意识。
他检查过,伤口都已经重新上了药,里衣也不是他原本那件,显然是被人精心照料过。
楚婈颔首,轻声道:“我原是从行山寺归家,途中见公子昏迷不醒,便自作主张将公子带了回来,若有唐突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傅珩眉头微拧。
救人性命乃是天大的恩情,又怎会唐突,且她绝口不提如何救他,无非是在告诉他,不需为此欠下人情。
不论是小世子时,还是袭爵安平王后,再到后来被天子册封摄政王,京中都多的人巴不得同他扯上关系,更何况还是救命之恩。
江南姑娘果真与京中贵女不一样。
不仅美,还心善。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可应姑娘一桩心愿,将来亦不敢忘此大恩。”
她不求回报,可他堂堂摄政王,又怎能如此不知礼数。
知恩图报的道理他从几岁起便深有体会。
楚婈垂眸,眨眨眼。
这意思就是可以满足她一个要求,且将来还会庇护她。
庇护就算了,至于要求...
“不过举手之劳,公子无需放在心上,此乃洬江府尹后院,公子大可安心休养,待伤好再归家。”
傅珩一愣,他竟是到了洬江。
是了,洬江与昭河交界,他那日怕是刚好落在了分岔路口。
洬江府尹,洬江府尹叫什么来着。
近年地方官员述职都是太子在主理,他也懒得操那心,加上洬江偏远,他还真未见过这一方府尹。
既然未打过照面,想来这府尹也应当不认识他。
他既是诈死,便不宜暴露身份,且洬江与昭河相邻,若昭河有什么消息洬江府尹不可能不知,若是他能留在此处,或许更方便行事。
如此想着,傅珩在抬眸时,眼里多了几分迷茫。
“不瞒姑娘,我似是不记得前尘。”
这话倒是让楚婈一怔。
她原就是有意试探他的身份,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失忆了...
几番踌躇,楚婈担忧的开口:“公子,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说完,便带着几分急切的吩咐小厮。
“去将郑大夫请来。”
郑大夫昨日可没说撞着脑袋了啊。
难不成是发烧烧傻了?
小厮领命小跑着去请来了府医。
傅珩坦然的将手腕伸出去,眸子里一片清明。
郑大夫诊完脉后,又开了一副方子交给小厮,才朝楚婈回禀。
“二小姐,这位公子伤处太多,剧烈的疼痛后,可能会造成短暂的混沌。”
楚婈讶然。
所以是真失忆了...
“那何时才能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