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雷毵这个傻子什么也不知,他清了清嗓子:“里小王爷,江陵国渡亲王来迎,请王爷移驾一叙。”
大脑袋又一次探出头,对雷毵做了一个恶狠狠的鬼脸。
“驽一,不得无礼。”
车内响起一个清浅的声音,紧接着帷幔轻晃,千醉声扶帘而出。
他未及弱冠,长发堪堪披散一半,泼墨流泻而下,锦缎白袍,清俊飘逸,说不出的风流儒雅。
纤尘不染的大氅,在领口处偎着一圈雪白狐裘,将他的脸色衬托的苍白又萧索,只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清亮如深潭。
“这人?”
江弦惊一时间只感叹自己读书太少,想不出什么精彩绝艳的辞藻来修饰千醉声的相貌。
怔愣间,千醉声已然在车前站定,双手交叠置于胸前,微微颔首:“渡亲王……”
狂风裹挟着飞雪和沙砾,如钝刀刮过面颊,江弦惊却觉得不过弱柳扶风,竟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错觉。
江弦惊顾不上自己如丧家之犬一般的仪态,慌忙还礼:“里亲王客气!”
对面的千醉声,同样也在打量着江弦惊。
此人虽狼狈不堪,但清雅端庄,薄唇微扬,举手投足率性洒脱。清澈的瞳孔里荡漾着流转的星河。
千醉声淡淡一笑,露出了左右两颗洁白的虎牙。
江弦惊心尖一颤,这该死的扑街作者,也没提过枭雄会长虎牙啊!
江弦惊那夸张的红纱帐彻底报废了,他只好跟军将们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