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庄只轻飘飘说了句「万万不可」就言之有理了?
满朝文武皆暗暗对这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草包王爷嗤之以鼻。
“你这孩子,你和那里亲王一路走来,自个儿心里就没个主张?”大江皇帝恨铁不成钢。
江弦惊长腿搭在龙椅上左右晃悠,心里惦记千醉声还等在殿外的风口上,便对大江皇帝说道:“父王,那里亲王随儿臣一道来的,不如问一问他的意思?”
大江皇帝尽管怒其不争,到底还是点了头。
宫门大开,千醉声消瘦挺拔,玉带蟒袍,朱翠华服,打眼一看就是在富贵温柔乡泡大的样子。
只是他太瘦了,玉带松松系在腰间,一双眼睛漆黑如深潭,眼波流转间皆是沁人的寒意。
千醉声长身玉立于朝堂之上。
“大胆,堂下何人?觐见我大江陛下竟然敢不行大礼。”左相齐淮一声断喝。
大殿内落针可闻。
自古男儿膝下有黄金,古人尤其讲究。
天地君亲师犹可跪,可他一个同辈亲王,却没这个道理。
江弦惊自导自演十里红妆那出戏,被千醉声轻飘飘打了脸,原本早抛掷脑后。
但这回见千醉声有点固执地站在那里,心里竟然无端生出一丝狡黠。
江弦惊正襟危坐,等着软呼呼的千醉声,义正词严说出冠冕堂皇不跪他理由来。
而然,千醉声什么也没有说。
他逆着光,孤零零站在这恢弘的大殿中间,眼睛湿漉漉地盯着江弦惊,像一只迷路的小鹿,与气宇轩昂的一干朝臣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