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惊已然大步流星进了小院。

雷毵半天才反应过来,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哎呀,您都晕死过去了,怎么还知道陛下将那小狂徒交给我父亲了?哈哈,我您又是装的吧!您演技可不错,您说您要是早这样,上将军的那些个板子……”

然而,他很快就闭了嘴,琉璃镜「咣当」一声碎在迎面而来的门板上。

帷幔迎风而动,空气中皆是草木的芬芳,千醉声早醒了,正摆弄桌上的一盆兰花。

魏素着劲装侍候在侧,欲言又止。

“驽一死不了。”千醉声侍弄着指尖的花苞。

魏素接过帕子蘸了点水,恭敬递回去:“这渡亲王,还真是沉得住气,都这个时辰了,还没杀将过来。”

“未必,说不定是气血两亏,还未醒来。”千醉声淡淡的接过帕子轻轻擦拭。

江弦惊放倒门口的侍者,堪堪跨进门,正好听到「气若体虚」四个字。

“也是,末将想起那十里红妆就来气……”魏素愤愤然住嘴,顺着千醉声的目光看到了门口对浅笑盈盈的江弦惊。

“里亲王好谋略啊。”江弦惊抱着手臂,倚靠在门口。

千醉声对魏素使了个眼色,魏素恭恭敬敬对江弦惊行礼了礼,才略显迟疑地退下。

“牛乳茶啊!”江弦惊笑眯眯说道。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二人。

千醉声只着素袍,脸色苍白,整个人如弱柳扶风,病气十足,越发像个风一吹就会散架的美人灯。

然而眼神却像是枯木逢春一般,闪烁着惊心动魄的蓬勃生机。